寻伊者

风高也奉陪,猛风中碰杯
故事叙述者

 
   

【复问】present

·午后短打

·文笔很烂

·请勿上升正主


冬日,淅沥小雨过后的工厂显得十分寂寥,直到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阴霾撒入,才算勉强添上一笔生机。


李问可顾不上这些,刚从高端复杂的制钞机器中抬起头,又一头埋入画室,不停歇地挥舞那根被无数画作磨短的原木铅笔,或把握一支蘸了墨的极细毛笔勾勒,强撑着打架的眼皮工作。


印着富兰克林的母版随意地摆在窗沿边,在惨白的光源下显得清清冷冷,却不掩制作的精良,一旁,调色盘上的颜料干涸已半,左手边堆砌着的泛黄稿纸一沓一沓地增加,与薄薄的青苔共存。不知何时,空白的画布上已浮现出一幅有模有样的画像。


“搞定!”


李问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响指,小小的动静在空荡的工厂内缭绕不休。


“他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

天边已染上一抹朝霞,李问悄悄从座位上溜下,卷起刚完工的画作就是一顿左藏右藏,匆忙中却不少冷静与条理。几乎不到十分钟,“犯罪现场”就被打扫得一尘不染。


回过神时,吴复生已站在大大的铁闸门口打招呼了:


“阿问,那么早啊。”


李问猛地回头,瘦小的身躯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,从口腔里挤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节:


“吴生早。”


旋即低下头,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工作台上的限定钢笔。又一次铺开空白画布的同时,暴露在空气中的后颈倏地传来一阵温度:


“乖。”


李问自嘲不争气,全身就是调动不出一丝气力往画家深不可测的双眸看一眼。正如往漫无边际的蔚蓝大海里掷入巨石,回报的却只有平静不惊的水面。


“不紧张,我等你。”


李问暗叫不妙,他内心的小鹿快要在心脏壁上撞出个六芒星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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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个屁

我快要不行了


吴复生在兔崽子面前完全没了脾气,将他拖了五天的母版这事儿忘的一干二净。


“把一件事做到极致,就是艺术。”


他默默品着自己曾对阿问说过的话,一边安慰着自己:


“算了,搞艺术呢。”


身为画家,就要有当画家的耐心。


其他伙计起床时就看到吴复生呆坐在台阶上,时不时地点头又摇头,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。


“少爷会疼他的。”


鑫叔倒是对这番情景丝毫不担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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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晚了,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
尝不出一丝波澜的口吻里不知蕴藏了多少玩味。


李问推开吴复生的房门,呈上那块母版。


昏暗的灯光映着月色一明一暗地闪烁着,不忍打破夜晚这来之不易的宁静。


“你来找我,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?”


“你等了很久了,如有什么需要更改的,我也可以早点改进。”


吴复生的侧脸被阴影埋住半载,肌肉线条更显凌厉。但他平日里的笑容却丝毫未变:


“阿问,你是主角,你觉得可以就是可以。”


此时的李问全然没了当初的冷静,不停地搓着手。


“毕竟,人人都是艺术家啊。”


李问仓促地点点头,竭力保持落落大方的姿态,谨慎地从压抑的气氛中掠取赖以生存的氧气。然后从画家手里接过母版,抬起脚跟。


“就这么走了?”


李问偏转过头,唇边就猝不及防地留下一吻,沾湿着独属于他的咸涩水汽,压迫感一口气灌入肺部,堵得自己一时心慌意乱。


“画作我很喜欢。”


吴复生轻巧地从李问裤兜里夹出那份折起的画像,变色油墨的点缀宛若锦上添花,在原本就无可挑剔的线条笔法上再创心意。


李问更加不知所措了,只能在吴复生侵略性气场下费力地辨认萦绕在耳边的声响:


“谢谢你的礼物。这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present。


“可我没来得及准备我的。


“所以我打算,把这个吻当作交换。


“你喜欢吗?”




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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